国产乱子伦高清露脸对白::[一一91pio.com一一] 视觉中国供图 “抽象”被列入2024年年度关键词,这个包罗万象的概念背后是什么? ―――――――――― 生日蛋糕打翻在地,那就蹲在地上过个“接地气”的生日;在公园里朋友迟迟未到,无聊的我开始打八段锦;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主打一个“松弛感”…… “歇斯底里是崩溃,底里歇斯(delicious,美味的)是美味。”“生活如果给我一拳,那会一拳打在棉花上。”“轻舟已过万重山,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当你对以上不明所以的行为和话语感到疑惑时,有的年轻人会告诉你:我们只是在“玩抽象”而已。 某社交平台在2024年有超过1000万条关于“抽象”的笔记,阅读量是去年的7.2倍;平台社区内“玩抽象”的评论数量超1.6亿条,是2023年的102倍。 不少年终盘点将“抽象”列入年度关键词,这个似乎包罗万象的概念背后是什么? “抽象”是跳出常规的创造力 要问年轻人为什么喜欢“抽象”,第一个答案必然是“好笑”。无论是配合“抽象”文案的表情包,还是“迷惑行为大赏”视频,往往出人意料又让人忍俊不禁。 看起来不合常理、莫名其妙的“玩抽象”,与“无厘头幽默”有异曲同工之妙。00后大学生曹西说起“抽象”,会想起小时候喜欢看的周星驰电影。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刘海龙曾以传播学和幽默研究常用的预期违背理论,来解释这种现象:人们对某个情境、事件或行为有一定的预期,这种预期基于以往的经验、常识或逻辑。当实际发生的情况与预期不一致时,便会引发人们的关注。如果人们找到违背预期的合理解释,或者意识到这种违背是有意为之的幽默,则会产生愉悦感。 在“玩抽象”的过程中,年轻人展现出敢于跳出常规的创造力。有的网友逛三星堆博物馆,拍下文物照片配上文字做成表情包,还有的网友在家中“发现”三星堆――多个塑料凳叠加起来神似“三星堆青铜面具”。网友在共同参与“造梗”的同时,也在不断二次创作中,延伸出更丰富的内容。 在历史专业大学生蔡昊良看来,“玩抽象”就是一种创作和表达,“在网上看到有趣的东西,就想结合自己的生活和理解,把它变得更多样、更有趣”。这个再创作的过程让他觉得,“玩抽象”和艺术有着一些相似性――都是源于生活,体现了创作者对生活的理解,又与生活有些距离。“‘抽象’和严肃、严谨的表达恰恰相反,却又真实地带来精神上的愉悦,还能让你回味甚至反思生活中的一些现象。” “抽象”是一种洒脱的生活态度 在设计行业工作的李尤在“玩抽象”中找到了一种和生活“全新的对话范式”。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很“抽象”的人,经常会做一些旁人不太能理解的事情。比如,在公园一边打八段锦一边等朋友,或是装扮成歌手本人去看这个歌手的演唱会。 当“抽象”成为一种风潮后,她开始思考,自己“玩抽象”不只是个性使然,还是以幽默风趣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世界的看法。“最开始抽象只是我化解尴尬的巧妙方式,后来抽象已经成了我的生活态度。” 李尤在打八段锦时,有路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也不是为了显得和别人不一样,就是想到什么干什么,目的只是让自己开心。”李尤说,“玩抽象”也是坦诚面对和表达自己的方式。 小猫在家把猫砂撒了一地,不是小猫调皮不懂事,而是猫师傅在家开了矿场;在景德镇摔了一跤,摔出的不是淤青,而是陶瓷粉釉。用“抽象”化解生活中的不如意,“和生活开玩笑”的态度,是年轻人解构生活、释放压力的方式。 资深心理咨询师刘婷分析,年轻人用“玩抽象”的方式应对现代社会的焦虑、压力和挑战,在心理上是一种积极的转化。“人与世界相处时都需要穿一层心理外衣,调整自己应对环境的方式,而幽默是一种很高级的自我表达和自我抒发的方式。” 生活中遭遇挫折的时候,曹西会想象自己是喜剧中的某个角色,默默对自己说,原来喜剧的内核就是悲剧。“难过的时候‘抽象’一下,还能笑一笑。”李尤喜欢将自己的照片做成表情包和朋友日常交流用,就算崩溃大哭也会把当时的状态拍下来做成表情包。“自己的表情包太能表达情绪了,这样和朋友聊天就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不过,“玩抽象”也需要在合理的尺度内。“抽象”可以是一种自嘲,但如果是身边朋友遇到病痛的情况,李尤都会克制自己。“不要拿他人的苦难开玩笑,除非对方已经能接受这个苦难了。”这是李尤认为“玩抽象”的底线。 曹西也反感网络上一些不分场合的“玩抽象”行为,“一些正经讨论和求助的帖子下面的评论区都在‘玩抽象’,其实不利于正常沟通”。 在“玩抽象”中同频共振、求同存异 年轻人喜欢“玩抽象”,也是通过这种方式与朋友“同频共振”。蔡昊良每次在社交媒体发“抽象”文案,都期待朋友们的反馈和互动。有时候朋友们会在评论区一起“玩抽象”,把评论区刷成一长条,这让他感到非常满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人一起陪我‘玩抽象’,太好了。”蔡昊良说,“而且通过‘玩抽象’的方式去分享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增进对彼此的了解。” 对李尤来说,“玩抽象”也是一种确认自己是否能接受某个人成为朋友的方式。“有些人的边界感很强,无法接受别人‘玩抽象’,而那些既能理解‘抽象’又喜欢‘玩抽象’的人,才是能够与我形成深度连接的人。”李尤以自己在音乐节的经历为例,“我辨识跟我同频的人,就是看这个人跳的舞抽不抽象、够不够嗨。有的人会自动加入跟我一起跳,等一首曲子结束我们就能聊起来了。” 李尤的性格一直很外向,在高中时期就有些搞怪,“那时候的形容词是这个人有点‘二’,后来‘抽象’这个词火起来后大家就开始换成这个词”。“我们现在这一代人可能不太在意外界的看法,所以随心所欲起来做事情就会看起来很‘抽象’吧。”李尤说。 李尤对自己的“抽象”有所思考,来自河北的大学生何朝闻则是“抽象”而不自知。她会在漫展与刚认识半小时的网友一起待一下午发自制周边,还会因为觉得对方的首饰很好看,就将刚买的巧克力分给素不相识的路人。这些不太被他人理解的“抽象”行为,对她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日常。 “如果有人评价我很‘抽象’,我不觉得这是个贬义词。我会理解为,他们意识到我正在以自己的方式感到快乐。”何朝闻觉得,“抽象”是个筐,所有看起来奇怪的、不循规蹈矩的,但不会让人觉得冒犯的东西,都可以放进去。 而那些在过去可能被认为是“怪人”的人,如今有了“抽象”的保护色。“‘抽象’背后的我们,有自由的表达方式,有独立坚定的价值观和逻辑体系,是一个个性格各异又充满生命力的灵魂。”李尤说。 “抽象”包容的,终究是一个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世界。 (应受访者要求,曹西、李尤为化名)